臥情一 幽子
雲眉棧,位於『瀑瀉古岳』的巔峰,自從臥雲先生初行雁以『素還真生死之交』的身份行走江湖,便又在江湖上引燃了『素還真之謎』的風暴。
初行雁等於素還真?!啊哈,他臥雲何其有幸,得以高攀?不過,白蓮可不願如此被認為吧!
回到雲眉棧,臥雲不若往常走進草屋,反倒是繞過屋前,穿越隱藏不為人知的蜿蜒小徑,鋒迴路轉,來到了另闢天地──臥蓮居。
不諱言,臥蓮居中特植了許多蓮,別立的小屋被蓮海簇擁,若不細瞧,怕是尋不著那潛藏蓮海中,接連居之入口與小屋的甬道。
行至道中,臥雲靜享被蓮圍繞的清逸舒暢,徐風拂拂,吹動粉色浪海,波波相連,勾起寸寸心動。
俯身,輕掬一朵未離莖的蓮,開得麗而不豔,美啊!心中更想見他!
加緊步伐,接近小屋時,不由得又停下,望著屋前僅有的數朵白蓮──悸動。
好些日沒見他了呢!
啟門而入,不意卻見他倚著窗旁的躺椅,肘依窗,纖手支頤而寐。
淡笑,緩步至他身旁凝視。
啊哈,難得的美景呵!看來今天回來對了,曾幾何時見過此番情景?天眷顧呀!
別於凡人的雪眉,勝過紅顏的雪膚凝脂,嬌紅欲滴的櫻唇,眉心與他相彷的一點朱紅,迷人!
伸手,想撫上梵顏,停滯,擔憂著會否驚擾夢中人?但想觸及的心,慫恿。何必細想?手再向前──
「吾以為,吾可以睡更久。」音如出谷燕,悠然傳出。
竟未觸及!人已醒……惋惜!
未達目的的手怎肯罷休?依然任性的滑過無暇的絕色。
「啊哈,吵醒你了。」清灑的語調,透露著些許寵溺。
格開輕薄的手,眼無波的望著,「武林,如何?」
「白蓮啊,該休養的時候,寬心吧!武林事就留給身在武林的人去煩惱。」
看不慣白蓮老是自虐。
「你說是不說?」不理會臥雲的好意。
武林……讓他失去太多太多,若是放手不管,怎對得起往日的回憶?身上的重責大任怎番沉重,自己心知肚明,也想過是否該放手,但是,每稍重溫舊夢,苛責就教他不得放手。
或許,『放手』來臨的那日,即便是長眠了吧!
「尚稱和平,還沒有遇到難題。」概括淺說,反正該是難題的問題,解決了。
「……大家…好嗎?」情緒有一絲的起伏,有些急切。
「啊哈,是『大家』嗎?吾不以為,你不會夜觀天象,你想知道的,不過就『一個人』,何必口是心非?」
白蓮最在意的,就只有那個人。不知自己是否有取代『他』的一天?
「『素還真』一向不都是口是心非嗎?」自嘲,添加了些許自我責備。
「啊哈,在此地只有二人,何必?」即使真話傷人,但他寧可聽真話。
真不知自己是為了什麼原因而如此在意他──無可媲美的容顏?無人能達的智慧?慈悲的心腸?招人緋議也果決執行的手腕?真得不明白啊!
「對戰友該存的關懷。」
是嗎?「明日,吾帶續緣來陪你吧!」不快,因他的不坦白。
「你……何時願讓吾離開?」
「啊哈,尚有未履行的約定不是嗎?」
「現在即可。」緩緩的站起,白蓮輕解羅裳,即將卸下……
一雙溫暖的手阻止它的滑落。
「別讓吾如此不堪,所謂『得到你』不只有這樣。」語重心長,蹙眉。
「若,吾認為的時間來臨,莫怪吾不守誓約。」白蓮終是得回武林。
「啊哈,想讓吾失望嗎?你做得到的。」臥蓮居沒有設限。
「臥雲,你要的吾給不起。」心軟,因為知道他的癡。
「也許吧…」試過嗎?──是不願吧!
為白蓮重新繫好衣帶,按住他坐下來。
「好好靜養,明天續緣會來。」留戀的深望,不想再傷心的離去。
─臥雲,你……好傻。
望著遠離的背影,白蓮唯有,嘆啊!

臥情二
「父親。」
臥蓮居入口,素續緣見到令他牽掛得放不下心的父親,情緒激動卻又情怯的壓抑想衝向前去擁抱的舉動。
「續緣……苦了你了。」白蓮何嘗不是相同的壓抑,唯一放縱的,也僅是藉著拍撫兒子那承受擔憂的肩膀。
「啊哈,你們倆人未免太見外了,是擔憂吾這個外人嗎?」頗為深意的望著白蓮,灑然的離開,把空間留給這對有情的父子。
見臥雲如此,白蓮不自覺的嘆了口氣。
「父親?」
「吾無事。」驚覺失態。
罷了,父親不想讓他知道,他又能如何?
順著父親的視線望去,是方才臥雲先生消失的出入口。
跟臥雲先生有關吧?
「對了,父親,葉小釵曾經到孩兒的住處找過您。您的病……」
猶記的葉小釵的急。因為知道自己讓白蓮受傷害。
「臥雲已經幫吾自小釵那把刀劍取走,現在吾無妨了。葉小釵……以及大家過得好嗎?」臥雲不肯告訴他,唯有向兒子詢問。
素續緣聞言,卻笑了。
「吾問了什麼好笑的事嗎?」白蓮不解。
「臥雲先生在途中就告戒孩兒,不要讓您知道武林事。他說您一定會問孩兒。果然不假。」
「為何不讓吾知曉?是誰又出了什麼事嗎?」昨天的天象並沒有異常的變化。
「父親,孩兒也認為您該好好的休息。武林事,臥雲先生處理得很好。他為您擔下了不少……事。」險些就要脫口而出。
作為『素還真的代理人』,所面臨的危險,根本是直接轉移,臥雲先生全然承受著。
但是,他只能輕描淡寫的形容。
「他原本是與世無爭,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,若非素還真有難,也許……。希望他在吾痊癒之後,能回到過去。」白蓮怎會不知素續緣話中所隱藏的意思。
當初,他至雲眉棧找臥雲時,臥雲本是不願淌這窟渾水,但是,當今武林的局面,實不容白蓮抽身隱居幕後,諸位賢能皆被俗事纏身,教他如何把自身的責任加諸在他們身上?
想無旁計,不得已只有找上臥雲。即使是條件交換,他也在所不惜。
只是,他沒想到──臥雲所要的代價對他而言,他無法給,因為他給不起啊!
父親又失神了!掛懷武林嗎?還是……臥雲?
不知為何?隱約中似乎覺得父親與臥雲先生有著不可言喻的氛圍,似明朗也似曖昧。
難道……?有可能。
「父親,孩兒希望您能把握難得的機會。」
「難得的機會?」
「幸福在您眼前時,不要徬徨,機會稍縱即逝。」
「續緣,你在胡說什麼?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?」
「父親,孩兒希望您也有幸福的時候。」
「哈哈…,續緣你快為素家傳宗接代,就是為父的幸福,你說如何?吾記得,秦假仙曾經欲為你和夢圓牽紅線。」話鋒一轉,白蓮避過了尷尬的問題。
「父親,說笑了。我們的心中都沒有彼此,有的只是『朋友』,何況,現在孩兒只想行醫天下。」
「只要你過得自在,不會因『清香白蓮‧素還真』的連累而身臨險境,為父心足矣。」
望著父親,心中仍是不捨。
父親總是為他人著想。
父親對他總是懷著深深的歉意,可以不必如此的,身為素還真的兒子,他真的想說──很榮幸!不在意自己會因而遭險。
真的。
多希望,告訴父親別牽掛。但是,這麼告訴父親,怕是會讓父親更擔心吧!何時,他才能自私的多愛自己一點?無奈問蒼天……
如果……臥雲先生真對父親有意……如果……父親也……
奢望嗎?
 
臥情三
失策!竟然遭人暗算。不得已,回到雲眉棧。啊哈,今天無法去看白蓮了。
左手臂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痕,潺溢著鮮紅。他不想臥蓮居沾上血的味道。
「臥雲,你不用躲了,快出來受死吧!」囂張的喊喚遠遠得傳來。
啊哈,有人找上門。正努力『爬山』嗎?
不在乎自身的安危,只介意吵雜聲會『遠播』,擾蓮清修,只好,一會來人也。
 
「這個臥雲沒事幹嘛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。」一名卒兵因爬山爬得辛苦,喳呼埋怨。
「高,才能臥雲啊!」另一名卒兵若有見地的解說。
隨行的數十人也發贊同或不以為然的呼聲。
「啊哈,沒想到,這位小哥你還真了解臥雲啊!」翩然的身姿,睥睨得駕雲而落。
「臥雲,哼,你肯出來了,乖乖與我們回去,免得我們動手。」
唉呀!世上智商未開化得人真不少。他,臥雲,好歹也是個高手,就算受傷了,眼前這些『雄兵』對他而言,不過是小意思。
被派遣來送死還得意洋洋,悲哀啊!
「啊哈,與你們回去,吾有好處嗎?」真是無聊,他竟然得陪這些嘍囉。
低頭一瞧,發現左手的傷還在流血。懶懶得動手點穴止血。
他此刻的模樣,十足自我,全然不在意眼前的那群『雄兵』。
「臥雲!你瞧不起人。」怒意被點燃,全部的人湧上欲擒臥雲。
「啊哈,比吾還沒耐性。」
那些人雖然努力的圍攻臥雲,但是,能力相差太遠,臥雲遊刃有餘的拐、躲、避、閃,縱使對方人手多,仍是無可奈何。
只是躲避藏玩久了,也是乏味,而且,臥雲身上帶傷,痛覺提醒他,該休息別再玩啦。
「停!」一聲喊定,大家倒也聽話的停止。
啊哈,真乖。
「吾想說一句話,『請你們主人來接吾吧!』」
氣聚丹田,力集雙掌,提震,數十名士兵被臥雲這股狂氣,震得飛離而去,少說也數十里遠。
呼!解決了。不過穴道也解開了,經這一衝擊,更有知覺了。
印心洞的主人真不死心,非得揪出『素還真』。啊哈,可是相中他臥雲的美色?
驚覺又有人到來!說人,人就到。真不該鐵嘴。
一名幪頭又幪尾的藍衣人,倒是大剌剌的出現在臥雲面前。
「你還想逞強嗎?素還真。」藍衣人頗帶得意。
「吾很好奇,帶吾回印心洞是為何原因?啊哈,是要將吾吊在養劍樹上豢養嗎?」
「死到臨頭還有心情說笑。若你想吊在樹上,我可以成全你。」
「啊哈,臥雲比較適合吾。」語畢,臥雲招隨聲出。
為了不使自身的敗象顯露,臥雲不再輕鬆以對,藍衣人的攻擊,他更是謹慎的攻守。
兩位皆是頂尖人物,武功招式更是千變萬化,頃刻,兩人已經使出百多招,氣勢磅礡,石裂塵揚,連方圓百里內的花草樹木都身受其殃,若人身臨其境怕也是親攬死神之降。
「若你肯助我一統江湖,我絕不再為難你。」
「為了免你為難,吾得受天下人髮指,沒價值!」
招起招落未曾間斷,激烈指數持續加溫。
只是,此戰對臥雲而言,已經開始吃緊了。
「素還真該是識時務之人。咱們的實力如何,你該清楚!何況你受傷了,仍是掙扎?」
「啊哈,『天下』豈是素還真的?你說素還真一句話價值多少?」
白蓮付出時,大家都認為『應該』,但是,當他需要援手,當他失敗時,大家懷有的態度又是如何?
偏偏,白蓮總是對武林掏心剖肺。
「哼,『素還真』只要在,武林就定以你馬首是瞻。」
「若素還真是背叛者,武林就視為亂賊,吾成為眾之矢的的對象了。」
「不識相!」藍衣人瞬間推出一絕招。
臥雲防之不備,藍氣迎面擊中胸膛,臥雲被震飛數十步之遠。
氣血翻騰,難抑體內之氣,一股覆湧,腥紅嘔口而出。
藍衣人距他五步遠處停下。
「看來,你已無法納為己用,何必留你。」起招,又是一驚人絕式。
「啊哈,吾若如此容易被打倒,豈對得起愛人?」右夾指延順左手之氣,導引氣血凝於左手掌,再聚氣丹田,掌上血珠澎脹成碩大渾氣,推出。
化解掉藍衣人的絕式,繼續衝向藍衣人,藍衣人被這股不凡之氣擊中,傷重筆直墜落。
沒想到臥雲仍有一著。
嘔紅,「不妙!」幻化身影而去。
啊哈,勝了,還真贏得吃力啊!已經沒有力氣走回雲眉棧了。現在應該不會有人來吧……
倚著一棵殘破未被根拔的老樹,臥雲意識逐漸被抽離。
些時,一直在遠處觀看的絕色人兒,才緩步行來……

臥情四
額頭上感到清涼,是覆著什麼東西?讓他安心又舒服,而且……感覺到一股沁芳透冰的液體,一點一滴的自溫熱的源頭流進嘴中,是誰在餵他東西嗎?是誰呢?想張開眼瞧個明白,無奈卻徒勞,眼皮如千斤重般。
令人流連的溫暖,流連的蓮香,蓮香……?會是嗎?
只是意識恢復的時間不長,隨即又睡去……
 
再次醒來,映入眼廉的是再熟悉不過──雲眉棧的小屋。
他回來了?!是誰救他?迷糊中,依稀有個模糊的記憶……
但是,他記得躺下時,並無旁人……
他不可能會知道……但是已無礙的傷,告訴著臥雲──不可能的可能,除了他,會有誰有如此高超的醫術,又適時的援手。
不敢確定……但是,空氣中卻膩著一股他不捨得忘的香……
這到底是?!心有所思的起身,瞟見了擱置桌上的短箋──
『我等你。 蓮』
真是他!本以為可以不讓他知情。看來,分離不遠矣!
無奈的望向門外,遠處──無雲。
 
走進這他精心設計的蓮園,望著眼前的臥蓮居。心裡多希望能回頭,因為這樣就可以不用別離……雖然心中無時無刻都想見白蓮,那一份癡念啃噬著他……可是,現在卻不想面對白蓮的邀請,擔心,真的很擔心!
白蓮知道他因『素還真』受傷,一定會要求他讓他走,讓白蓮重回武林。他不要如此!不要!
「已經來了,為何徘徊?」白蓮的聲音自居內傳出。
不管結果如何,他絕不讓白蓮離開他!心坦然,臥雲步步堅定的走進臥蓮居。
 
「感覺如何?好多了嗎?」
臥雲一踏進,白蓮關懷的嗓音,隨即傳來。
「啊哈,死不了!」
聞言,白蓮深嘆了口氣。
「吾不該陷你淌這窟渾水,『素還真』是罪惡的代名詞。」
有時,自己不禁懷疑──究竟為了什麼?為武林,還是自己?如黃河之濤濤……難清啊!
無言。
兩人逐步走至蓮園中。
蓮,本該出淤泥而不染……眼前的絕色佳人,卻是愈加淪陷淤泥之中。
「你若是罪惡,世上何人正義?如果,你願意拋棄你那該死的責任心,白蓮依舊無染。」
「白蓮嗎?也許吾該改稱為罪蓮。」一抹嘲諷的苦笑,浮上了容顏。
從來,他總是向前走,為了目標,為了實現理想,他不管同志跟不跟得上,因為他相信同志的能力,以為能信任他們的能力,所以他可以放心,不用回頭。
他以為他可以放心的……可是……
當他猛然回頭時,他失望了,並非每個人都能跟上腳步,並非每個人都賦有他足以依賴的能力。
發覺時,晚了。因為他不是命運的掌控者,他能洞悉一切卻不代表他有能力去改變定數──即使,他發狠心的翻面無情,想扼止事情的發生;即使,他賠上自己想改變定數。但── 一切,依然不變。
就因為……是定數!
所以,他想救的人,卻死了,他想留的人,卻走了,只有他,孤獨……
「啊哈,吾不准你如此說!不管你因為武林而有多大的改變,你永遠是清香白蓮。」臥雲輕擁著看似已快消逝的白蓮。
壓下心中那股駭!臥雲試著以常心面對白蓮。
不要心傷啊!依舊未忘懷往事嗎?不要想起啊!忘記它吧!
他是雁,不是嗎?為何無法承載蓮的悲傷,蓮啊,別心傷啊!
但是,心思的沉緬令臥雲抑不住那股駭,不覺更加收緊手臂,箍住心愛的蓮。
感覺得到那無所謂表態下的真心真意,白蓮不得不說,他很感激臥雲的深情……
「臥雲……」白蓮知道接下來的要求會遭反對,但他是『素還真』,就沒有私心的自由,「吾想回去武林了。」
知道臥雲的好,但是,他不要是那個他無法掌握的命運在引領未可知的旅程,所以,他必須離開,不想再要遺憾。
在看見臥雲倒下的那一刻──心痛!
真的心好痛,本以為,又有人與他訣別了,而且是……
不要是臥雲,別是臥雲啊!
所幸!自己的能力,挽回了一條慢一步即成憾事的命,真的很慶幸……
臥雲聽了並無反應,因為早知如此,只是突然,那環住人兒的手煞有一滴觸感,才驚覺……
「白蓮?!」
「吾……」拭去淚痕,白蓮不知該如何。
因為……知心了……但是……
「你那麼想回武林嗎?」是那麼想見葉小釵……?
不願問出口,不想聽見答案。
明白那人在白蓮的心佔有多大的地位。本不是強求的性子,即使下定決心,卻依然不要白蓮勉強。
如果……一開始是他伴在白蓮身旁,他從不離開的話……那一切是否會改觀?
如果,那時……
 
臥情五
啊哈,完成了。
左看看,右瞧瞧,臥雲很滿意眼前的傑作,雖然是閒來無事才動工的,但也花了不少心血,光是瞧那一大片翠綠的竹排列得如此完美,對他這麼一位長相可愛、天真活潑的小孩而言,就能知他多辛苦了。
無聊是極,完成這個迷陣,沒有人光臨實在缺少成就感。若是……
啊哈,人的好奇心是足以害死人的,何況輕敵更是致命傷,就這麼辦吧!看哪個智商不足的傻子自投『迷』路?
再製個告示牌,叫啥好呢?呵~~~就叫『耆老迷』吧!
啊哈,等哪位大傻光臨啦!在未有成果前,先去找別的樂子吧!

真是過份!臭師父,臭無慾,連無忌也和他們呵成一氣!真真氣死人!
瞧!此刻的模樣多狼狽?成啞子,被禁功,女裝扮樣!還被丟在這莫名其妙之地!前不著村、後不著院,他們存心整死他嗎?
可惡!大家就多多祈禱吧!否則,回去之後可一定會好好『報答』這等恩惠的。哼!
唉呀,討厭!這身裝扮真氣人,老是絆著他,害他頻頻跌倒出洋相!
唉呦,又一次!
好好好,第十一次,記著了!大家都有啊!
不雅的撩起裙襬,這才恢復他的步伐!幾步之行後他才想到──不對!現在他是穿女裝耶!平時的他都不曾如此失態了,怎麼可以因為這小小的女服就令他洋相盡出還一副沒輒樣,被那些『小人』(當然指的是他最最『親愛』的三人嘍!)看到了,不笑破肚皮才有鬼呢!
不行,不行!克服問題─可是他的專長呢!這女服算不了什麼,他一定能穿得很好、走得很順。
經過二次跌、五次絆,他終於抓到訣竅了。就說難不倒他嘛!這會兒不就走得如此自然…唉呦!因為得意忘形,又絆了一次。
第二十次了!哼!
小心走著,眼前一處奇特的竹林子吸引著他。
耶!不就是普通的竹林嘛,為何他會覺得奇特?定心的仔細瞧,研究了一番功夫後……
哈!原來如此。排列這片林子的人可真絕啊!竟排得出這種陣仗,倘若是教無慾或無忌來走的話,怕會被困在裡頭了吧!
『耆老迷』……只有耆老會迷嗎?呵呵!
此人想必是非尋常人也!既是如此,換他來考人吧!
先四周看看,確定沒有人,才不在乎的走進竹林中,足跨星菱步,前點後柱,左輔右弼,八方為底的踩伐前進,逐而踏入陣眼。
呼,還挺費事的耶!差點就轉暈了!
這個陣不能直闖只能似漩渦般方向的前行,還得配合腳步。因為身著女裝,才會增加了不少麻煩。
到達陣眼後,他又在仔細瞧,嗯─雖然竹的排列是井然有序,實則另有玄機,此陣眼中看似破解了,但是若因而輕心隨意亂走,那麼,陣眼馬上又會易位,而且下次的陣眼可就不好找了。
呵,真有趣啊!難得碰上有深度的問題。和無慾、無忌,甚至是師父,怕都沒這麼好玩哩!
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?真想會會呢!
嗯─雖然他從來沒有做過『粗工』,不過,為了一會高人,呵!值得。說動手就開始動手──
經過了半天的時辰,僅是搬動了五棵竹,就將這個陣改好了。累人啊!
嗯嗯嗯,好極了。走出耆老迷之外,望向裡頭審視,呵呵,不錯不錯!比原來的陣更為完美,該引君入甕了──
看到了那釘立於外的牌子,心思一動,他神秘一笑……

啊哈!果真是笨蛋。
大人啊,全都是一個樣,以為他是小孩子就好欺負,也不先秤秤自己幾兩重?還說文鬥呢!不過就那麼點本事,也敢傲然,哈!不自量力。
耶!已經五天了,不曉得有沒有人上勾。
回到耆老迷,赫然發現那立牌……
『耆老迷 註:未滿七十五歲者方可進入』
啊哈!這不是他的字,真有人來過了,不知是否身陷其境?
努力端詳字跡,娟秀的字體透露著自律,但是,哈,這人啊,守矩之中卻又隱訴著他的灑脫,一副『身在世中,心在外』。而且,還能為他註解『耆老』二字,此人是看透他的想法,還是只是巧合呢?
好奇,真好奇!不知是否能見到那人?
才要走進,臥雲又覺不對勁!啊哈!沒想到,連陣也改啦!
妙!妙呵!果真是個樂子,可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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