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如春水　愁似秋月

原作者：二分之一愛戀 　 　
原站址：http://angel-tale.myweb.hinet.net/

Chapter9

那天，我沒有給藍答覆，但我很明白答案已經在我心中。


「畢業之後，嫁給我，好嗎？」


這一切太美好，來得太過突然，我怕哪天醒來發現這只是一場夢。

不願多想，我打開RO。

「天……使……」
剛上線，那傢伙就沒好氣地跑過來找我。

「你放我鴿子喔！」
『對不起。』
「你……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？」
『沒有。』

長島冰茶停了一下，沒有說話，罪惡感似乎開始在我的意識裡蔓延。

「……要不要玩枯樹枝？」

『要、要！』
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，化解了我們之間的尷尬。有時候我在想，看似單純的長島冰茶，也許是個心思細膩又會替別人著想的人？
他帶我到一處偏僻沒人的地方，我們兩個就在那裡開始玩起了枯樹枝。綠棉蟲、人魚、獸人戰士、波波利、瘋兔、蛙王…………一個個被我們秒殺。

「怎麼都沒有好一點的怪啊？」他問。
『你帶衰。』自從我們認識那天，我就認定他是我命中注定的衰神了。
「我哪有！」長島冰茶又放了一次，不過這次是一隻天波。
「看吧，我可是幸運使者呢。」他得意忘形地說。
『少在那邊自大了。』我邊說，邊對天波使用偷竊。
「叮」的一聲。我偷到了某樣東西。
「天夾嗎？」長島冰茶期待地問。
『波利娃娃。』

我把剛偷到的波利娃娃丟在地上，他隨即撿起來。

「好可愛喔！」

『我看全伺服器看天波掉娃娃還會覺得可愛的就只有你了。』
「哪會啊，他本來就很可愛好不好。」長島冰茶空手槌了旁邊的天波一下。
『好啦，很可愛。』說完，我順手把旁邊的天波給宰了，「波」的一聲變成一攤果醬。

「殘忍！」
『你把他留在那邊，遲早還是會有人打的啦。』

我也隨便放了一隻怪，想不到放出來的竟是會動的蟻卵。

「哈哈哈哈哈……」
『不要笑啦！』我看著那詭異的蟻卵慢慢向我逼近，我退後，他又逼近，最後我隱匿，於是它轉向去追長島冰茶。
「這個也好可愛喔。」
『你怎麼什麼都說可愛啊？』
「哪有，像你就不可愛。」
『廢話！』要是我被說可愛那還得了，辛苦建立的形象不是全毀了。

我們把剩下的枯樹枝放完，雖然沒打到什麼寶物，不過兩個人倒是玩得很盡興。
「呵，下次再買來玩。」
『你可真浪費啊。』
「玩遊戲本來就是要玩得開心，才不管那麼多。」
『把財產玩光光，我看你還玩什麼。』

長島冰茶頓了一下，隨即問了一個我很難回答的問題。

「噯，天使，你有女朋友嗎？」
『沒有。』只有男朋友。『問這個做什麼？』
「沒什麼，只是問問看而已。」
『你呢？』
「分手了。」

我感覺到，長島冰茶不但沒有我想像中的那樣單純，甚至可以說他把自己偽裝了起來，不讓別人發現真正的他。

想到這裡，我不自覺地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。




Chapter10

看了一下公會，蝶羽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線了，也不打聲招呼，我趕緊密她。

『妳在哪？』

「啊，天使，安安呀，我在西門靠下面這裡。」
『有空嗎？』
「嗯！」

『我有事去找一下人。』我對旁邊的長島冰茶說。
「去吧，我會一直在這掛網。」
看著長島冰茶打出「AFK」的聊天室後。我用最快的速度來到西門。

「要給我嗎～？真的嗎？」遠遠的就看到蝶羽，一頭紅髮加上大蝴蝶結和咬花，真不是普通的醒目。
「牠以後就是妳的了，妳要好好照顧牠。三餐準時餵，棉被蓋多點，毋讓我操心。」一旁的男鐵匠依依不捨的說，真誇張。

「謝謝你，鐵匠哥哥，你真是個大好人。」
說完，一隻寵物毒蘑菇從蝶羽旁邊生出來。
原來是有人送她寵物蛋啊。
「妳要好好對牠……嗚……我走了……」那名鐵匠感傷地拖著他的花車走掉了。

見鐵匠離開，我走過去在那毒蘑菇旁邊坐了下來。
「天使，你來了呀？你看你看，鐵匠哥哥送我的蘑菇耶。」
『我有事情想問妳，跟我來一下。』

我帶蝶羽到一處房子裡面，那裡除了幾個沒用的NPC外，一個人也沒有。

「天使……呃……有必要到這種地方來說嗎？」

『我習慣沒人的地方，比較好說話。』我找了一個角落坐下。
「是……什麼重要的事呀？」
『我問妳，妳認識長島冰茶多久了？』
「快半年了吧。」
『那，妳知不知道他發生過什麼事？』
「為什麼這樣問？」
『我覺得他好像在隱瞞什麼。』
「天使的觀察力很敏銳，可是，我不能說，因為我答應過茶要保守秘密的……
『是不是朋友？』
「天使……」

我站起來做勢要離開。

「好……好嘛，我說就是了。」就在我離開旅館，剛踏出去沒多久時，蝶羽用密語傳訊給我，看來，這次又是我贏了。

『嗯。』我重新踏入旅館，回到原本的角落坐了下來。

「就是……茶他原本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女孩，他們是高中的班對、感情非常好，不管做什麼事、去哪裡都是出雙入對。」

「只是後來，茶茶因為親人重病不能陪她那一段時間，一個和茶茶很要好的好朋友和她越走越近，」

「後來，當茶知道以後……」

接著，她頓了一下下，蝶羽雖然平常打字沒有說很快，但今天卻出奇地慢，讓我有些心急，我忽然希望她能有會長那樣打字的速度。

「他崩潰了……雖然在我們面前一樣的開朗，但我知道，他不過是在強顏歡笑，甚至到現在還是這樣，有時他會呆呆不說話，寂靜中彷彿聽到他心碎的聲音。」

『這種事似乎常發生，也許他已經看開了也不一定？』

「不一樣的，對他而言，無論是他的好朋友、或者他最深愛的女孩，都比什麼要來得重要，他祝福他們，自己卻陷入無止盡的悲傷中……」

盯著螢幕上蝶羽說的話，一股不知名的感覺湧上心頭，但我只是靜靜的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
「天使……茶他人很好、真的很好很好。所以……天使你要是有機會，多關心茶一點，好嗎？茶一直都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呢。」


我沒有說話，獨自走出那間小屋子。
「天使！天使……不要生氣嘛。」
『我並不是生氣，你要不要跟我去找他？』
「咦？」
『要還是不要？』
「可是有些話，男孩子跟男孩子說比較好。」

可惜，我不是男孩子。

「不然這樣好了，你把這個毒蘑菇蛋帶去，就當作是我的心意吧。」
『這樣好嗎？這不是人家送妳的？』
「鐵匠哥哥希望我快樂所以把他送我，我希望茶快樂所以把他送給茶。」蝶羽對我點了交易。「這裡有飼料跟孵蛋器，一起拿去吧。」
『謝了。』

原來小小的東西也能傳達快樂啊……
Chapter11

離開蝶羽，回到了長島冰茶掛網的地方，他依舊坐在那邊，依舊沒有動靜，依舊沒有回來，於是我意興闌珊的走到牆邊坐下。

我一向不喜歡等待，因為那根本是在浪費生命。所以我選擇倒一杯「自然涼快到底」、再走到書架上隨便抽出一本書，開始享受我寧靜悠閒的讀書時間。

那是本還算滿精采的驚悚小說，劇情裡面不乏人吃人的殘忍情節，看得我心癢癢……喔，抱歉，不小心離題了。

不知不覺過了20分鐘，就在看到主角快要變成怪叔叔的晚餐時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

我好像在等人？

把書丟一邊，回到RO，長島冰茶已經落跑了，留下的是洗的滿滿的密語以及無聊中留下的計時，似乎是在計算我掛網多久？

『跑哪去了你？』我密他，順便餟了一口檸檬茶，再把書籤放進去、闔上書本並放到我特地放在電腦旁，專門收放和整理我在閒暇時間時看的書籍。

『不在嗎？』過了幾秒都沒回應，於是我又補了一句。

「PvP清場中。」

真受不了，要玩也不正常點，只會到處耍白目欺負人。

……不過，既然知道他內心裡的曲折後，我想我應該……不對，我在想什麼？像他這樣的人跟本就是找理由來替自己的過錯找掩飾。

嗯，一定是這樣的。

我換了裝備後趕緊來到PvP，但是才剛走到中央水池，就看到滿地屍體要幫復，當然也有在烙狠話或不服輸之類的人，說真的，眼前這景象讓我感到很熟悉。

要本小姐我幫復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啦，畢竟我已經習慣不帶葉子很久了。

「啊，天使，你來了呀？」說完，他放怪互殘殺了另一個無辜的巫師、接著復活後又再賞一記鐵拳送人歸西，看來他似乎替自己找到帶天地葉的理由。

我沒有說話，一上前就開始痛扁他一頓。

「很痛耶。」他打了幾下後，說了這句話就開始用速度跑離我的攻擊範圍，不知道他是故意讓我還是剛剛真的打到沒血了？

『你欺負弱小，人家就不痛嗎？』雖然我不認識剛剛那個巫師，不過我倒認為這行為挺白目的，白得讓我想扁他一頓。

「好啦好啦，不玩就是了，大人饒命啊。」

我這才停下手邊的動作。

『過來。』

「去哪裡？」他問。

『你要等著被人公幹，還是要跟我走？』雖然來PvP的次數不多，不過我知道那種特別癟三的人會去找很多人來PvP清場討回一筆債，最後就變成沒玩沒了的大混戰。

說完，我掉頭就朝著西門的方向走，當然他馬上就從後面追了上來。

來到西門後，我習慣性地挑了我最常坐的位置坐下。

『……之前真的很抱歉。』帶著一點點的愧疚，我說。

「為什麼道歉？」對喔，就算是我之前錯怪他，為什麼我要對他說對不起呢？

『因為我之前錯怪你。』我想是因為我這個人，不說清楚的話我自己也很難去介定吧。

「啊？」不過話是這樣，但看他在裝傻時，我還是會有點火氣。

『我一直都以為你是那種仗著自己有錢就到處虧美眉的人……』雖然他的確到處在虧美眉，但是一但需要幫忙的時後，他真的是很可靠的傢伙，雖然……他大部分時間真的都滿智障的。

「嗯……我的確是呀，呵呵。」他傻笑，如果是以前，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說的話，但現在，現在不同！他只是愛逞強罷了。

『你以前的事，蝶羽都跟我說了。』我雖然愧疚，不過還是直接的表達出我的想法給冰茶知道。

「……嘖，結果她還是說出去了。」

『你不要怪她，是我逼她告訴我的。』沒讓他回話，我繼續說：『真的很不夠意思喔，誰先說要當朋友的啊？為什麼你有心事不告訴我？』

「不是我不願意說，而是說了也沒用，反正都過去了。」並不是過去就不需要處理啊……看來長島冰茶說到底還是個笨蛋。

『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。』我不喜歡逃避，雖然很多時後很想，但是那完全不能解決問題，反而只會讓事情越來越惡化。

話剛說完，一群不識相的人過來打斷我們的談話，不用想，應該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吧？
「就是他！」其中一名騎士喊道，於是一群人全部湧上來，刀光劍影中，老鷹亂飛、魔法亂放，他們的目標只有長島冰茶一個人。
只是他……沒還手？
我想都沒想，直接往其中一名騎士身上砍下去。因為攻速很快的關係，不到幾秒他就被我K.O了，又多一個慘死在我刀下的敏騎。
殺了幾個人，也喝了不少水。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一旁的長島冰茶。他就那樣一動也不動地給對方打。

這時，一旁的巫師把我冰了起來。在我身後放了十幾個火柱。天哪！難道英雄就注定命短嗎？
巫師開始唸雷鳴，我閉上眼睛不敢看那殘忍的一幕。

終於，一陣火柱爆開的聲音傳出，我想我死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。我無奈地把視線放回螢幕，卻看到死的人不是我，而是長島冰茶。

趁這機會，我趕緊用音投秒掉那巫師，再把剩下的閒雜人等清掉，這才來幫長島冰茶「收屍」。

『你……剛剛為什麼不打？』我問，手還有點抖。
「因為滑鼠……壞掉了。」
『……』
「開玩笑的，我只是不想看你被我害死。」

『……呵，回去吧。』說完，我直接按了登出，回到了西門。長島冰茶隨後也從卡普拉旁邊出現。

『拿去吧，蝶羽給你的。』我點他交易，把寵物毒蘑菇蛋和敷蛋器那些有的沒的放上去。他隨即把毒蘑菇敷了出來。

「好可愛！」我實在不太敢想像一個大男人抱著一隻蠢蘑菇說很可愛的樣子，那簡直是慘絕人寰的酷刑。

『那是一個鐵匠送她的，她現在把牠讓給你了，你要好好照顧人家。』

「送我？為什麼是送我？」

『蝶羽說她希望你快樂。』不過說真的，那又怎樣，我是上來獲取快樂的，就算藍不會玩網路遊戲，我還是能玩的很快樂的。

「我現在是真的很快樂啊！因為你終於願意把我當朋友了。」接著，他說：「所以，以前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，我有你、蝶羽和其它朋友在我身邊就已經很夠了。」

這天，我第一次把他當朋友，雖然他說這樣已經足夠。但我還是想再為這個“朋友“多做些什麼。




Chapter12

像平常一樣，我在練功前先在中央閒逛著。

無意間看到有人在賣幼狼寵物蛋，想起蝶羽似乎把自己唯一的寵物給了冰茶，同樣身為女孩子，我能體會希望有一隻寵物可以伴玩的心情，於是我買了下來打算要送給她。

雖然不知道那天那位消失在夕陽下的鐵匠是什麼人，不過沒記住名字，再加上我又覺得去查問很麻煩，所以就做罷了。

嗯，就決定送蝶羽沙漠幼狼吧，比起魔菇，像狗的幼狼還是可愛的多了。

再找了一下，似乎沒找到幼狼專用的火星帽，想說戴帽子的狗狗比不戴還要有趣多了。

走回到西門，長島冰茶和蝶羽，還有那群女孩子依然坐著聊天，有時後還真懷疑他們到底是怎麼不用練功就能升等的？

「天使～」
「天使哥哥，好久沒看到你了耶。」
「天使，來這邊坐嘛。」
「天使安安呀。」

…………

『嗯，安……』我隨意敷衍了她們一下，這些三八真煩人。『蝶羽，過來一下，我有話跟妳說。』
「咦？」指名要找蝶羽後，那群女生接著又開始拿我們兩個開玩笑，訴說著有的沒的閒話。

更可惡的事是，連那傢伙也一起湊熱鬧瞎起鬨，看來他搞不好跟那群女生一樣三八……

總之，稍微走到上面一點，看不到那群人的地方我停了下來，點了交易，把幼狼蛋拿給蝶羽。

「哇！卡哇伊～」說完，蝶羽用不輸給長島冰茶的速度把蛋給孵了出來，看來這兩個人在很多地方還挺像的。

『那顆毒蘑菇蛋不是給長島冰茶了嗎？所以準備這個是因為我希望妳也能夠快樂。』因為想不出更適合的話，所以我原封不動把蝶羽昨天說的話給搬了過來。

「那……這要多少錢？」呃……錢？
『妳……夠了喔，快樂能用金錢衡量嗎？何況我們也認識很久了不是嗎？』
真是的，都跟她講過幾遍不要客氣，她還是一樣。

「對不起嘛……一時忘記了。啊，等我一下喔。」說完，蝶羽走到可以點卡普拉的位置上停了一下，接著又走了回來。

「鐺鐺～」蝶羽點我交易，把巴風特娃娃丟給我。

「大巴娃娃唷，可愛吧，我剛剛跟茶和公會的朋友一起去古城打巴風特的時後掉的喔。」吃Mvp竟然也不找我，這群可惡的傢伙。

『呵，謝了。』
「不會啊，我才要謝謝你呢，對了，茶的事情怎麼樣囉？」
『他好得很。』我無所謂地說。『至少就現在而言是這樣。』

「天使……其實你很在乎茶對不對？」

咳咳咳咳咳……我差點被喝到一半的檸檬茶嗆死，蝶羽她……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啊？！

『妳……怎麼會突然這樣問？』邊打字，還很難受得又咳了幾下。
「嘴巴上說他煩，其實天使心裡很關心他喔。」
『為什麼光講我，妳呢？』
「我？」
『妳不是喜歡長島冰茶嗎？』
「哪有……才沒有這種事呢！」
『都是朋友了，何必害羞呢？』
「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嘛……」

蝶羽說完就又羞又怒地跑開了，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？
其實我是真心覺得比起我跟那傢伙，蝶羽跟他的可能性還比較大……咦？我旁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？

「天使，你欺負蝶羽喔？」
「她剛剛一付很難過的樣子，你是不是說了什麼？」
「你怎麼可以讓她傷心……」
「不理我……」

還沒來得及說話，他就劈哩啪啦洗了一串話，等他停下來，我這才不慌不忙地回了他一句話。

『沒有啊，我問她喜不喜歡你而已。』
「什麼？！」
『我說，我問她喜不喜歡你。』我把話又重複了一次。
「你什麼不問問這個……」
『她不是喜歡你嗎？對了，你不也喜歡她？』
「我跟她只是好朋友而已啊。」
『是喔。』在我看來，這兩個人只是不願說出真心話而已。

不過，算了，我也沒那個興趣去牽紅線，就隨他們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