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如春水　愁似秋月

「素續緣，本王不想在與素還真他們耗下去了。本王想速戰速決。」摩亦王召來素續緣說道。

失血過多的素續緣，白皙的臉龐上帶有一絲的蒼白。

「速戰速決?」素續緣思考了一下。

也該是解決的時候了。

摩亦王的內部已經成功的被自己挑起內鬨。連年的爭戰已經使得他們不堪其擾。

如果再加上只要自己斷絕摩亦王下毒的機會。那麼素素他們贏的機會就很大了。

「摩亦王要如何的速戰速決法?」

「直接攻打琉璃仙境。由你與素還真對戰。我將派人從旁協助你。而且我會順著風勢放毒使得素還真他們對你無法造成威脅。」

由我和素素他們對上?然後你便可坐享其成。

不管哪方敗，對你都不會有損失。

摩亦王，不要只想著單贏。有時候雙贏才是最好的局面啊。

只是，等你領悟的那天應該就是你重新投胎的時候了。

「我希望進攻日期能夠定緩一點。我的功力尚未完全修復。還尚須一段時候。」

等我修復好功力，與你對戰我才有足夠的勝算。

「素軍師還須多少時間?」

「還要七天。」素續緣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。

「好，本王於七天後攻打琉璃仙境。」

素續緣與摩亦王商討完後，素續緣走出了大廳。

「素續緣。」後頭有人喚住了他。

素續緣回頭一看，發覺是赤丹叫住了他。

「有事嗎?」

「我想問你，為何那天要救我?」赤丹不明白。他們之前都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，為何素續緣要替他擋下那刀。

「為何不救你?」素續緣反問道。

「因為．．因為．．」赤丹有說不出話來了。

「其實我們倆最主要的敵人並不是對方，憑著這點。所以我替你擋下了那刀。」素續緣緩緩解釋道。

「不管你的理由為何，我還是得對你說聲謝謝。」赤丹向素續緣一抱手後便轉身離去。但走了數步後又停了下來。

「七日後小心點。」赤丹警告著素續緣。

他太了解了摩亦王。

人一旦沒有了利用價值，他便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他。

素續緣不答話，淡然的一笑。搖著扇子慢慢的走開。

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

素續緣知道七天後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了。

勝負盡在此時。

只是，他們會再接納自己嗎?

這個手上沾滿血腥的人。

還是．．自己自動離開。這樣便不會看到他們嫌惡的眼神。

素續緣的心裡湧起無限的哀意。

他作夢也沒想到，他竟然會與他們走到這個地步。

也沒想過自己竟．．

「唉。」素續緣輕嘆了一口氣，站起身，推開窗看著外頭高掛的月亮。

「月娘啊，月娘啊。你一人在那可孤獨過?我一人在這為何卻覺得好孤單、好冷清?」素續緣看著窗外的月亮喃喃自語道。

因為他知道，不管未來的結果如何。

他都已無法再回到他們的身邊了。
七天後，摩亦王發動攻勢攻打琉璃仙境。

只是在樹林裡坐陣指揮的摩亦王不知道前方的狀況已生變。

原來奕族之人早已厭倦了整日征戰的生活。

素續緣於是從中佈線，挑撥他們的關係。並安排路線讓奕族之人離去。

而他也承諾將讓摩亦王永回不了奕族。

只是他唯一的要求是，奕族與中原永遠的和平相處及不得洩露他們之間的所有談話。

待在樹林中的摩亦王正在測試風向，準備放毒毒死素還真一群人。

「摩亦王。」一道聲音從摩亦王的背後傳來。

摩亦王認出聲音的主人，迅速地的回頭一看。

「是你?你為何沒上琉璃仙境?」摩亦王驚覺事情有異。

「因為不用上了。」

摩亦王瞇起雙眼。

「我的人呢?」

素續緣微笑不語。羽扇輕揮，一道強勁的掌氣隨之襲上。

「素續緣，原來你早有預謀。」

「誰叫你千不該、萬不該傷了我重要的人。」

「你別忘了，你還有一部份的解藥在我身上。」

「喔~是嗎?正好我也忘了告訴你，我是百毒不侵之身。」素續緣瀟灑的一笑，隨及欺近摩亦王的身邊與之對打。

摩亦王見素續緣不殺他誓不罷休，也祭起全身的功力與之抗衡。

招式一招一招的過去，時間也漸漸的流逝。

素續緣知道自己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復再加上前日才又輸血給一頁書。

明白自己的體力不適合打長久之戰。

「摩亦王，一招決勝負吧。」素續緣運起全身的功力。

「君子風~~」素續緣運起儒家絕學。

摩亦王見素續緣招式來勢洶湧也不敢輕心。亦運起平生最大功力。

兩道掌氣相對撞。

兩人同時被震退數十步。

「素續緣．．．你．．」摩亦王尚未說完，人便倒下了。

素續緣見摩亦王倒地，人也隨之步伐不整的後退了數步。

手顫抖的舉起摸向自己的額頭。

沒想到．．沒想到．．自己．．

「大仔~~樹林裡有發出好大的聲音哩。」

是假假他們。

素續緣硬是運起最後一絲功力護住全身經脈。

「大仔，摩亦王倒在地上了耶。」

秦假仙走了過去，踹了摩亦王幾腳。

「哼~這種禍害終於死了。」

「大仔，是續緣呢。」

業途靈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是素續緣，連忙高興的要跑過去。

「素還真人呢?」素續緣冷淡的開口。

「你問他幹嘛?」秦假仙眼睛亮了起來。

莫非續緣回心轉意了?

「告訴他，叫他好好的活著。總有一天，我會來取他的性命。」

素續緣說完背對著秦假仙他們三人。

「快走吧。只要傳達了我的話，我不殺你們。」

快走．．．我快撐不住了。

「你要我留我還不留哩。」秦假仙快氣死了，他怎樣也沒想到素續緣還是一心一意要擊敗素還真。

「咱走。」秦假仙一聲令下，業途靈和蔭屍人便跟著秦假仙離開。

永別了，各位。

一道鮮血慢慢地從素續緣的眉心流出。

素續緣從衣袋內掏出火熠，將火熠丟向了他預先準備好的燃料。

沒一會兒，大火便開始漫延。

素續緣看著四周耀眼的火花。

一陣氣血翻騰湧至喉頭，一道血箭順勢噴出。

額頭也因這股力量，以放射狀噴出大量的鮮血。

人也隨之跌坐在地。

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

遠離了樹林的秦假仙走沒多久，便聽到轟然的一聲。

三人回頭一看，發覺樹林正已極快速的速度燃燒著。

「大仔，續緣還在裡面耶。」業途靈擔心的說道。

「放心啦，他有武功。況且這場火應該也是他放的吧。」秦假仙搖了搖手便要再往前走。

驀然，秦假仙彷彿想到了什麼，連忙停了下來。

「蔭屍人。」

「幹嘛?」

「摩亦王死了。」

「對啊。」

「那他的身上．．．嘿~嘿~」秦假仙不懷好意的笑著。

「大仔，別陷害。火很大，我不想變成烤乳豬。」

「你會遁地~~快給我進去找~~」秦假仙硬是逼著蔭屍人遁地進去。

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 ．．．．．

素續緣虛弱的坐在樹下。

四周的火光燒紅了他的眼，卻溫暖不了他的身子。

素素，我好想你。額上的鮮血流進了眼睛，混合著淚水模糊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。

無神的注視著前方，心中想起的卻是與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。

想到這，素續緣的嘴角不自覺的泛起了一抹微笑。

手中緊握著他一直隨身帶著的藍色錦囊。

這樣也好，這樣也好。不是嗎?

這樣你就再也沒有牽掛了。

這時候，能不能有人陪自己走完這最後一程?素續緣笑了笑。

他知道這是奢望。可是在自己心中卻還是希望著。

突然，素續緣驚覺有人走進樹林裡。

素續緣撐起虛弱的身子，想移動身子。

雖然希望有人來陪他，但他可不希望被人看到這副模樣啊。

「大仔真是的，這邊已經燒成這樣子了，哪還有什麼寶物沒拿?」蔭屍人一人喃喃自語的說道。

是蔭蔭，看來是假假叫他來找看看有沒有寶物還沒拿的。

不能讓他發現自己，素續緣硬是拚盡全身最後一分的力氣，往身旁的草叢隱去。

「算了，算了。就跟大仔說沒有就好了。再待下去，自己一定會變成烤乳豬的。」蔭屍人隨便看看四周，就打算回去交差了事。

「咦~這是什麼?」蔭屍人看見草叢中有東西閃閃發光，頓時好奇心大作，往前走去察探。

素續緣聽到蔭屍人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，不禁心中警鈴大作。

蔭屍人撥開草叢一看。

「啊~這．．．．是黃金耶，發了~發了~」蔭屍人高興的歡呼著。

素續緣也呼了一口氣，沒想到這比跟摩亦王對打還驚心動魄。

「這又是什麼?」蔭屍人又眼尖的看到似乎有東西在草叢中。

「你．．你．．素續緣?你．．．」蔭屍人再往旁探去，發現素續緣竟在那裡。吃驚的說不出話來。

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。

「你怎會在這裡?」蔭屍人連忙蹲下來看素續緣的傷勢。

他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?怎麼過一會，他就變這樣了。

此時的素續緣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，鮮血不斷的從他額上流出，讓他的體力一分一分的流失。

難不成他剛剛是故意的?

況且摩亦王也倒在地上了，像是續緣跟他對打．．．

那這一切不就都是素續緣計劃的了。

「續續，你忍耐著點，我立刻揹你去找素還真治。」

「不要~」素續緣一聽到他的話，連忙大聲的阻止他。

「為什麼?」蔭屍人打算不顧素續緣的反對，想立即揹他去找素還真醫治。

「蔭蔭．．」素續緣開口喚道他的名。

蔭屍人聽到素續緣叫他的名，眼淚差點掉了下來。

他多久沒有聽到素續緣這樣喚他的名了，只是沒想到他再度喚他的名，竟是在這樣的情境下。

「蔭蔭，沒用了。我的傷勢我自己知道。你把我帶去，也只是徒增他的困擾而已。」

「你們是父子，有什麼困擾可言。」蔭屍人將素續緣的手負在自己的肩上，打算要把他帶離這裡。

「蔭蔭，算我拜託你好嗎?」

「續緣．．．」

「我已經沒救了，就不要再讓他傷心了。就當這是我最後一點能為他作的事了。」

「可是．．．」蔭屍人不願放棄一點一絲的希望。

「蔭蔭，幫我作兩件事好嗎?」

「你說，不管怎麼，我都一定幫你作到。」蔭屍人轉過身看著素續緣。

我希望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。包括假假他們好嗎?」
蔭屍人點了點頭。

我希望我死了，你能幫我葬在白蓮池好嗎?」
「白蓮池?」

「對啊，這樣，他就會常常來看我了。」素續緣的眼神已經越過蔭屍人的頭頂，飄向他處了。

「續緣~」蔭屍人驚慌的看著素續緣。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。

「蔭蔭，陪陪我好嗎?」

他開始感謝老天了，雖然是在他死前才達成他的願望。但這夠了。至少有人陪他走完這人生的最後一程。

「續緣．．我．．一定．．」蔭屍人抓緊素續緣的手。

「謝．．．」連最後的一字都來不及吐出。只能對著蔭屍人綻放出一笑後，魂歸離恨天。

「續緣~~~~~」蔭屍人大叫著他的名，卻叫不回已離去的人。

「我一定幫你作到，我一定幫你作到。」蔭屍人抱著素續緣的屍體痛哭，許下他的承諾。

蔭屍人將素續緣的屍體先運往別處，才回去與秦假仙他們會合。

「你是去哪裡，去那麼久?」秦假仙已經等得很不耐煩的時候，蔭屍人才緩緩出現。

「沒啦，就找不到東西嘛。」蔭屍人頭低低的說話。

「沒找到東西，就不會．．．你怎麼了?」秦假仙發現蔭屍人的怪狀。

「沒啦。」

秦假仙懷疑的看著蔭屍人，可是他不打算現在揭破。

這小子一定隱瞞了什麼事情不讓我知道。

「沒有就好，走啦。回去了。」

就在他們的回程上，不時聽見有人在談論這場戰事。

「對啊，對啊。如果不是素續緣的話，我們也不用死這麼多人了。」路人甲說道。

「若是給我看到他，我一定給他捉起來鞭打一頓，真不知道素還真是怎樣教出這個小孩的。」路人乙摩拳擦掌的說道。

「哈~你打得過他再說。」

蔭屍人在旁愈聽愈氣。

他們憑什麼這樣罵續緣。

「你們夠了沒有，只會在旁看戲而已，憑什麼說他。」蔭屍人氣得跳出來罵他們。

「我們說的都是實話啊。」路人甲、乙大聲的回應著蔭屍人。

蔭屍人氣得全身發抖。

「蔭屍人。」秦假仙第一次看到蔭屍人氣到這種程度。

他剛剛入樹林時，到底看到了什麼?

「走了。不要理他們了。」秦假仙開口將蔭屍人拉走。

續緣，如果你聽到了，你會不會覺得很不值．．．．